哪个国家都有活的想的很简单的人,哪个国家都有活的想的很复杂的人。随便打开一个视频网站,输入“悲剧傻缺视频”,你立刻就能收获一大批脑子简单得像阿米巴原虫一样的老外,这大概就是你觉得外国人活的想的简单的原因。但是很难想象华尔街的精英们也是这么活着的,你要是这么想,我觉得你可能比“外国人”想的还要简单。何况不光是西方才算是外国,印度、尼泊尔、孟加拉这样的也算是外国的。我就亲眼见过一个活的想的十分复杂的尼泊尔人,在中国尼泊尔之间的吉隆口岸,他思想之深邃、压力之大、担子之重,远超大多数人。 吉隆镇是个美轮美奂的地方,静静的躺在山间小河冲出来的深切峡谷里,四周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更远处则是喜马拉雅山那些高耸入云的大雪山,气候凉爽宜人,每天晚上来自南亚次大陆的水汽就会凝结成雨水,空气中随时都充满了雨后的芬芳。这里尼泊尔人、藏族人、汉族人混居,各自经营各自的生活。大部分尼泊尔人秉承了南亚民族的天性,脑回路十分的崎岖,让你叹为观止。我曾经跟他们学了一招,如何舒服地躺在地上睡觉的问题。后来我在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当过半个月的乞丐,亲测,确实比床上睡得香。我还在吉隆镇见识过另一位神一样的尼泊尔小哥。那天我刚去,什么都没带,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牙刷牙膏毛巾香皂泡面火腿肠啥啥的,总之一大堆。结账的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尼泊尔人,我把东西放收银台上,小哥拿起个计算器装模作样的按起来,但是我发现他根本就是在瞎按,就是在计算器上面乱戳。我正在纳闷呢,他抬头跟我说:我心想不对啊,这一大堆才二十八块?这边境口岸他该不会说的是美元吧?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精瘦矮小操着一口四川中江话的女人,貌似是老板娘,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过来,抡起巴掌“乓”的一声就抽在小哥的后脑勺上,一顿中江土话夹杂着尼泊尔语噼里啪啦就开始了。刚开始尼泊尔小哥还梗着脖子争辩什么,后来再不敢说话,顺着墙根溜到大街上消失了。期间老板娘一顿操作惊得我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她那些尼泊尔语我听不懂,四川话倒是没问题。排除掉“MMP”、“先人板板”这些内容,大概意思是,这家伙只会说“二十八”三个数字,不知道哪儿学的,却骗她说汉语没问题,她也是忙得没办法只好雇了他。卖什么东西都是二十八,一瓶矿泉水二十八,把超市搬空了也是二十八。下午才招的伙计,没到吃晚饭就开了,也不知道“个狗日的格老子”卖出去了多少。我说你就那样抽他你不怕他跟你打架啊?中江老板娘说他敢!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也对,尼泊尔小哥可能对中国国情不是很了解,中江女人你也敢惹?那在家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我要去吉隆镇见的那位尼泊尔人可不是这种类型的大神。当时我的女朋友家里是搞纺织的,尼泊尔那边特别喜欢那种死便宜又死结实的衣服,我就琢磨着能不能倒腾一批工作服过去卖。当然这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不过这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刚好那时候有朋友说吉隆镇有个做边贸的,可以介绍我们认识。大神小哥事件第二天上午去见的面,是个高高大大50来岁的尼泊尔大汉,见了面就是商人那种礼仪性质的满脸堆笑,挺着个大肚子,伸出一个大巴掌跟我握手。我看那个手上起码戴着七八个戒指,硌得我手都疼。大汉汉语说得意外的流利,甚至好多互联网流行的俚语都会说,什么老铁666之类的。他叫rajesh,后面还有一串长长的乱七八糟的,让我管他叫拉风就行,让我们去他家谈。我抬头一看,嘿,还真是拉风,他门店就叫“拉风国际贸易部”。进门左手边是一排排的样品,尼泊尔披肩、工艺品、中国工业品什么的,右手边是拉风大叔的办公桌,背后墙上是五个熟悉的烫金铜字:我说我也是共产党员,想跟他套近乎。大叔不吃这一招,还是标准的商人的笑脸。也对,现在不是国际共运如火如荼的年代了,分属两个国家的共产党员恐怕并没有什么好亲近的。坐着喝奶茶闲聊的时候我不经意看见了拉风大叔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十分熟悉的网页。我让拉风大叔搜“龙牙”,他看了我主页,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是那种南亚人特有的亲近,用那个尽是戒指的手拉着我,拍着我肩膀开始侃侃而谈。拉风大叔让我也别住什么客栈酒店了,搬去他这儿住,这一整栋房子都是他家,楼上是他卧室,其余房间都是尼泊尔风格的客栈,房子后面是个院子,开了个尼泊尔餐馆,专门招待过来做生意的尼泊尔人。他让他仆人去替我扛行李去,叫厨师给我做饭,那种尼泊尔风格的咖喱糊糊。说实话我对尼泊尔风格的咖喱糊糊评价很低,四川人出了四川对哪儿的菜评价都高不起来。但是我对拉风大叔非常感兴趣,饭没吃多少,话说了不少。拉风大叔是个如假包换的旧贵族家大少爷,尼泊尔人都爱说佛祖释迦牟尼是尼泊尔人,拉风大叔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释迦牟尼是他老祖宗(之一)。拉风大叔在武汉大学留过学,刚好我也是在武汉上的大学,好多地方说起来还都去过。他说他家有三个姐姐,只有他是男孩,不大一点就给送去英国念书,然后是中国、美国、印度,其中中国是跑得最多的地方,基本上大城市都是去过的。他也是在中国完成的思想上的蜕变,彻底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走上的革命道路。“革命”两个字在这个时代有些人听起来有点突兀,却是包括拉风大叔在内的尼泊尔人这个时代的主题之一。下午的时候我们主要谈生意上的事情,拉风大叔做生意不像尼泊尔人,利润分配非常爽快,付款方式也是中式的,款到发货,没有南亚生意人那种奸猾蒙骗,所以谈得很顺利。他要求付款80%现金,另外20%必须搭配尼泊尔披肩、坐垫,因为这是一个叫“妇女联合会”的产品,他是里面的一个负责人。尼泊尔妇女的地位非常低,在家挨打挨骂是常事,拉风大叔认为主要问题在于妇女的经济地位低,挣不到钱就没有话语权。尼泊尔主要是农业社会,妇女无法参与劳动就无法实现妇女解放,他跟几个战友组织成立的这个妇女组织,鼓励闲着在家的妇女做手工劳动挣钱,参与更广泛的社会活动,实现妇女地位提高。其实80%的现金,按照我的报价我已经赚了,这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当场就对拉风大叔肃然起敬,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很热情的把妇女联合会的产品给我看,说实话价格相当低廉,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手工作品,做得非常精细。他还给我展示了一个手工纺织机,上面有半块未完成的坐垫。我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条件,这些手工艺品找到销路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是做的妇女解放工作。尼泊尔这种落后国家的妇女解放,跟国内的那种“女权”不是一回事,不是在互联网上嚷嚷就能起作用的,必须要有人做这种切切实实的工作。吃完晚饭,我们去他的书房继续谈。他书房也很有意思,一面墙中间端端正正的摆着毛主席的画像,旁边是两个大柜子的书,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套红彤彤的《毛泽东选集》。拉风大叔说那个是他老婆的,他老婆认为一个神都不信也不好,总得信个神吧,拉风大叔坚定认为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但是拉风大叔最终也没能革了他老婆的命,反而有点怕他老婆。他老婆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他的客栈、餐馆都是他老婆打理,妇女联合会也有她的参与。他老婆作为女人,自然对女人更了解,她认为自己老公在这件事上过于激进了,宗教力量也是需要的。拉风大叔的革命启蒙是在中国完成的,他在武汉留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关于中国革命史的书,立刻就被深深的吸引了。他几乎把所有能够找到的中国革命、革命理论的书都看了一遍,一目十行有之,字斟句酌有之。他斩钉截铁的说,只有共产主义,只有毛泽东思想能够救南亚。拉风大叔不无自豪的说,尼泊尔是21世纪第一个取得共产主义革命胜利的国家。我不知道非洲那边的情况,大概他说的是对的吧,他们在2007年推翻了王室,建立了民主联邦共和国。他最佩服的人一个是毛主席,一个是胡志明。他说到这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小国的人可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毛主席当然是偶像,但是那是神坛上的偶像,跟他们距离太远太远了。同样是小国的革命领导人可能更能接近一些。拉风大叔十分赞同胡志明的做法,参与中国的革命,结合越南的实际,不教条,不照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出那种“大国身边的小国”对于大国的忌惮与羡慕并存的心理,这确实也是他们实在的想法。他作为一个革命者,对尼泊尔国内的情况是十分深恶痛绝的。我说这叫乐天知命,他说不,这叫不知死活。他对尼泊尔国内到处弥漫的懒散、得过且过持激烈的批判态度,认为这是封建地主阶级与资产阶级联合作用下的绝望,寄托希望于神、寄托希望于来世。他干革命的理想就是解放尼泊尔人民,他认为尼泊尔的革命是不彻底的,革命并没有完全成功。好多革命领导人,在革命成功以后腐化堕落了,与地主阶级同流合污,没有能够给尼泊尔带来彻底的变革。他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仆人?我说那天给我拿行李的。他拍着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说那可不是“仆人”,那是他带过来的革命青年。有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拿不到政府的公费留学,又想要看到更大的世界,他就带到中国来见见世面,同时在他这里打工。他第一次从中国回到尼泊尔的时候就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仆人改为了雇佣制。那天从加德满都机场出来,他家仆人自然而然的跪下来亲吻他的脚背,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强烈的恶心与不适,整条腿都是僵硬的。他给我学了学那天他走路的姿势,直着腿往前拐,看起来可笑又震撼。拉风大叔很支持尼泊尔青年到中国来学习、工作,了解中国,主要是了解中国如何在1840年从世界之巅掉到泥坑里的,又如何奋发图强,如何在黑暗中摸索,如何找到革命道路,如何取得革命胜利,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他对中国取得的成就非常欣赏,中国当年其实比尼泊尔穷多了,人民也同样的懒散愚昧,国土四分五裂,地主和买办阶级把持着一切。短短几十年时间,中国无论是生活水平还是国家实力,都远远超越了尼泊尔很多很多,这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他自己也非常积极地了解当代中国,他说,你们中国人现在活的想的都太简单了。他经常看的中国网站,有知乎,有微博,几个主要的门户网站他都经常浏览。中国人现在也不大想事情了,整天除了买房买车娶媳妇,就是明星八卦、家长里短。我说这是正常的,一个国家逐渐富足安定,就都会越来越简单。他同意这个说法,并且希望尼泊尔有一天也能这样。拉风大叔2007年之前是个如假包换的游击队员。他是真的带着武器、队伍在尼泊尔北部的高山密林里面跟国王的军队打过仗的,他们一边与政府军周旋,一边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后来又跟联合马列的人打,他认为联合马列里面有太多地主买办阶级混进来的投机分子,并不是真心为了民族解放斗争的战士。他要的是完全、彻底的解放,走上跟中国一样的道路,尼泊尔也要有工业,有教育,有国防,有现代化。要有基于土地改革基础上的全民族解放,掌握自己的命运,建设自己的祖国。我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大叔,前游击队员,不时把《毛泽东选集》拿出来,翻到其中一页给我讲,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尼语、中文、英文夹杂的笔记、心得。这个人要是在国际共运风起云涌的那个年代,未尝不会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拉风大叔实际上在尼共毛派里面是有一定地位的,按照他的话说,他去革命领导人普拉昌达的私宅,根本不用预约通报,直接往里走就行。他虽然并不是什么泰斗权威,并且跟很多战友有分歧,但是在尼共理论界还是有地位的。他十分羡慕中国人的民族性,大叔认为中国人是一个不服从命运安排的民族,中国革命能够取得成功,革命成功后国家建设能够取得成就,跟中国人的民族性是有关系的。中国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民族性,这些就是干柴,所以革命在中国能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人认为南亚人懒散愚昧迷信,所以毛泽东主义那一套在南亚是行不通的,拉风大叔十分反对这种说法。他给我打了个比方,比如一场感染,头孢确实是不能完全根治,但是因为头孢效果不是特别好,你就去喝白开水吗?就算是毛主席的道路治不好南亚的土壤,那也是南亚自己的革命者还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而已,不能说毛主席的道路水土不服。他举例说,印度那些战友们做的事情就很能说明问题,印度妇女地位最高、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几个邦,都是共产党曾经执政的地方。拉风大叔的书桌刚好摆在象神与毛主席画像之间,我与他隔着书桌对坐着。吉隆沟的夜晚还是比较寒凉的,夜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窗外是万年积雪的希夏邦马峰,我倒是还好,来自蓝毗尼热带地区的拉风大叔已经有点哆嗦了。他老婆及时的给我们俩拿来一个电炉子,没有跟正在滔滔不绝的拉风大叔说话,默不作声的放在我们脚下,关了窗户出去了。革命的理想与现实就这么交织着,象神与毛主席画像相对无言。那几天我跟他谈了很多很多,关于尼泊尔,关于中国,关于历史,关于现实,关于宗教,关于革命。这个老游击队员、老共产党员,像个沙漠里跋涉的饥渴路人,一头扑在中国这个绿洲上面,满足、激动,充满了希望。他说他住在中国大学里的宿舍里,床头床边、书桌书柜,摆满了的全部是关于革命的著作,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些能够改变尼泊尔,挽救他的民族,不再在对神的膜拜、对来世的期待中间沉沦、腐朽、死亡。强烈的民族责任感沉沉的压在他的肩头,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伸出一切触角去了解中国,包括文化、历史、现实,方方面面。回国以后他就鼓捣家里搞“土改”,父亲母亲与他大吵了一架,几个姐姐都哭着不理他。他毫不犹豫的拿起枪参加了游击队。燃起的革命烈火让他壮怀激烈,去发动群众的时候,底层群众对他这个“高种姓”的盲目顺从又让他痛彻心扉。革命战友的友谊让他找到了真正的家,战友们的背叛、分歧又让他迷茫徘徊。拉风大叔说,总算是推翻了国王,万里长征第一步吧。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他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在一定范围内落实土地改革,他也正在做,让手下的年轻人学习、提高、努力,达到共同的目标。后来我跟他的生意没有做成,因为我跟那个女朋友分手了。我又去了一次吉隆沟,当面跟拉风大叔解释这个事情。其实我那段时间有点低沉,也想跑去散散心。拉风大叔听我说了缘由,扯开大嘴就开始笑,一边笑一边用他那只全是大戒指的巴掌拍我的肩膀,跟我说,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不要垂头丧气的嘛。那天早上他老婆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沓那种尼泊尔烤面饼子,一个塑料袋装的咖喱鸡。拉风大叔说他当年在游击队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给他准备的干粮,她也没少吃苦。他今天要跟我一起回忆一下当游击队员的滋味,跟我这个前正规军军人一起。我当过正规军,也热爱户外运动,跟这个50多的老头子当一天游击队员自然不在话下。我们扛着干粮袋就往山上爬,去一块突兀的岩石。看那个位置,能够一眼就看到包括珠穆朗玛峰、希夏邦马峰在内的喜马拉雅山一连串高高的雪峰。那地方刚好就在中国和尼泊尔的国界上,拉风大叔当游击队员的时候没有少在这片丛林里面躲避政府军的追捕。老游击队员毕竟是50多的人了,在丛林里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不过他倒是对道路出奇的熟悉,好多杂草藤蔓之间的小道,仿佛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这头丛林里的老虎,毕竟不复当年之勇,时不时的停下来抓着藤蔓喘气,我得停下来等他。拉风大叔老了,也发福了,肚子挺出来,背也没那么直了。拉风大叔听见这首歌,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夺目的光芒,瞬间脸上挂满了自豪骄傲的神情,额头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三步两步赶到我的面前,激动的对我说:青春在一瞬间回到了这个老头子的身上,把他的皮肤撑得黝黑而光亮,他用尼泊尔语唱起来,我用中文附和着。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境遇、不一样的现实,却是一样的旋律。这个老人的脚步开始虎虎生风,在丛林里崎岖狭窄的小道上铿锵起来,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唱歌,后来干脆是喊了,在密不透风的丛林里面掀起了一阵山呼海啸。威武雄壮又乐观开朗的旋律在山谷中间回荡,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地动山摇。我们俩像两个真正的游击队员,唱着《游击队之歌》,前往那个极高极高的地方。站在那块突出的岩石上面的时候,拉风大叔舒舒服服的躺下来,我站在他身边。面前是莽莽的林海,空气通明透亮,天空十分的晴朗。远处巍峨的雪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山峰顶上挂着旗云,旗云围绕着山峰徘徊,不一会儿就在高空风里面消散了。我一直觉得这个跟别的尼泊尔人样子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的大叔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他萌生了一种奇特的理想,但是理想并没有真正实现;他与战友们同生共死,却没有走到最后;他背叛了家庭,却有了许许多多本不相识的姐妹;他唯一的儿子死于战火,却把许许多多陌生的青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资助他们留学,帮助他们工作,带领他们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他比大多数人都苦,比大多数人都累,比大多数人都想得更多更多。此刻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头睡觉的狮子,一会儿奔跑起来,就是地动山摇、山呼海啸。是希望让他苦,是希望让他累,是希望让他日夜操劳,却也同样是希望,让他年轻,让他自豪,让他的生命变得鲜活灵动起来。作者龙牙是一名身在西藏戍边数十年的军人,保卫着祖国的同时,他热爱文学和写作,对时政问题、社会热点有着独到的见解,曾有多篇文章被《读者》发表、被共青团中央公众号转发,获得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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